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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257~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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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

嬴政想要攻打匈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之前國內四處搞建設,又有各地水利工程這個吞金獸在,所以只能暫時忍著而已。

若不然,當初韓域受傷的時候,嬴政直接就派兵攻打匈奴了。

但現在也不晚。

經過幾年的沈澱,秦國士兵基本全部都經過了現代練兵方法的訓練,士兵的個人素質與團隊配合都得到了長足的提升,再加上這些年已經全面升級換代的武器,軍隊的戰鬥力絕對不止翻了一倍而已。

他很期待這樣的士兵上了戰場之後,到底會是什麽樣子。

林阡看著嬴政,突然問了一句:“我記得軍隊當中也一直沒停止過挑選並訓練特種兵?如今可有成效?”

嬴政有些疑惑,卻還是看向了尉繚。

尉繚答道:“因為之前拿出的特種兵訓練方法對士兵的身體素質要求太高,所以即便將士兵的挑選範圍放到了除邊境外的各大郡縣,最後也不過勉強挑選出了兩萬出頭的特種兵而已。”

秦國可是全民皆兵,一旦成年,所有男子都必須服兵役。

全國這麽多人竟只挑選出了兩萬合格士兵?

這還是只是按照身體素質挑選出來的備選,之後在訓練途中還會淘汰掉至少一半,甚至極可能是一半的一半的一半。

林阡有些遲疑,這人數似乎有些太少了?

尉繚不知林阡想法,繼續道:“這兩萬士兵經過訓練之後,淘汰掉了差不多一千人,如今仍有兩萬合格士兵。雖然淘汰者眾多,但毫無疑問的是,經過訓練後的士兵完全可以以一敵十,是軍隊中的最強戰鬥力。”

林阡楞了下:“只淘汰了一千士兵?”

尉繚有些茫然:“對,因為這些士兵在訓練途中受了很嚴重的傷,已經影響到了其本身實力,若再堅持將可能落下殘疾,所以只能將人放回原籍。”

林阡將尉繚的話仔細咂摸了一遍,這才反應過來:“你沒有主動淘汰過士兵?”

尉繚不解:“他們都是極好的當兵苗子,且個個驍勇善戰,也願意一直在軍中效力,為何要將其淘汰?”

林阡:【因為電視劇裏面就必須過五關斬六將,經歷重重危險之後才能入選特種部隊啊。】

但古代百姓營養不夠好,能挑出兩萬合格之人已經非常難得,這一個個全是軍隊人人爭搶的好苗子,怎可能還有人淘汰?

林阡想明白之後,便不覺得疑惑了:“是我想岔了。”

尉繚仍有些疑惑。

林阡卻已經將註意力放在了其他地方:“這兩萬特意挑選出來訓練的士兵,如今在何處訓練?那些在邊境駐守的士兵又有多少合格的士兵,可曾開始訓練?”

尉繚認真答道:“這兩萬人一直在鹹陽附近訓練,偶爾負責陛下的安全;各邊境軍隊各自組建了一支全新的隊伍,全是從軍隊裏面挑選出來的精英士兵,總共有四萬多。”

四萬多……

林阡松了口氣:【若是邊境還有四萬那就好說了。】

就在嬴政疑惑的時候,林阡開口:“陛下提及的各大游牧民族從小在草原上生活,對草原上的一草一木都無比清楚,他們若與秦軍正面對抗,咱們自然不用擔心,可他們若一心想跑呢?”

最怕的不是他們來攻打秦國,甚至也不怕他們跑,就擔心他們跑了又來,來了又跑。

林阡笑道:“我只是覺得,想要攻打匈奴等游牧民族,尋常士兵或許能起到的作用不大,若全換成特種士兵,再加上幾個可以辨明方向的匈奴人也許可以起到奇效。”

“但即便是特種兵,數量太少可能也無法起到太大作用,所以我才會問起各地特種士兵的數量。”

嬴政看著林阡,卻總覺得她有什麽沒說出來。

林阡對上嬴政視線,默默在心裏回答:【大約在一百年後,原本會出現一個叫做霍去病的天才將領,他便是帶著自己訓練出來的,據說是華夏歷史上第一支特種部隊,在攻打匈奴的時候將匈奴單於、閼氏與貴族等人梟首,此後“匈奴遠遁,而漠南無王庭”,成功獲得了被後世無數武將追捧的‘封狼居胥’成就。】

簡單來說,她就是想要試試看能否重現霍去病的傳奇經歷。

林阡頓了頓:應該是可行的吧?

畢竟如今的匈奴不但與霍去病打仗的匈奴並非一回事,之前還已經被蒙恬削了好幾次,後續還有不少匈奴部落投靠了秦國。

這樣的匈奴,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嬴政聽著林阡的介紹,心裏竟有些可惜這霍去病不是生在如今。

但轉念一想,他秦國的將軍也不差。

於是問道:“若按谷豐侯的意思,一共需要多少特種兵?”

林阡看了嬴政一眼,遲疑道:“五萬?”

尉繚等人齊刷刷地看向林阡。

【這人數也太少了吧?谷豐侯認真的?特種兵雖然可以以一當十,但那是指單兵對打,可不是正面戰場!】

五萬人實在過於少了。

嬴政卻明白了林阡的意思,她說的五萬,應該是那位霍去病將軍當初達成封狼居胥成就之時所帶兵力?

他斂下眼瞼,道:“寡人需要仔細想想。”

嬴政的想,自然不是空想。

他在當日大臣退下之後,便直接去了兵營,親自去看了那些特種兵的訓練日常與個人實力。

又問過他們平日的學習內容之後,嬴政便接受了林阡的建議。

不過在將領的選擇上,嬴政又增加了一個李信——

兩人相比較,蒙恬更穩,而李信更奇。

在對付匈奴的時候,這兩人若互相配合,說不定能取得奇效。

韓信看著冒頓:“你真要去應選獵鷹營?”

所謂獵鷹營,便是這些年由蒙恬與韓域兩人親手挑選與訓練出來的特種軍隊,這只部隊是將林阡之前拿出來的特種兵訓練方法,以及後續從現代宿主手中換取的特種兵訓練方法相結合後,嚴格訓練出來的特種部隊。

士兵數量少,但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韓信與冒頓兩人年紀還小,原本是絕無可能被選中進入獵鷹營的,獵鷹營也與兩個沒長成的少年沒什麽關系。

但……

就在前段時間,鹹陽來了命令,讓蒙恬等人做好戰爭準備。

與此同時,鹹陽還提出這次與匈奴的戰鬥會將全國各地的特種士兵全部投放到戰場上見血,且這些特種士兵將會是這次戰爭的進攻主力。

大部分士兵在得知此事後,都沒太大反應——

雖然這些特種士兵將會成為這次戰爭的主力,但又不是不用他們這些普通士兵。

再者說了,如今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士兵對戰爭沒了過去的那種渴求,比起在戰場上立功,他們更願意留下自己這條命回家與家人團聚。

冒頓在得知此事後,卻有些接受不了。

他參軍入伍本就是為了參戰,如今卻被告知自己上了戰場也只能當一個不起眼的小兵,甚至可能無法參與主要戰場,他自然不會願意。

於是,冒頓便想要加入獵鷹營。

韓信有些不理解:“我們還在長身體,不可能承受得了獵鷹營的訓練,萬一受傷了,我們說不準連戰場都上不了了。”

他很清楚冒頓對上戰場的執念。

可惜這一次,韓信的勸說沒什麽用,冒頓仍舊固執地想要加入其中。

韓信無法,只能陪著他去找蒙恬。

蒙恬聽完兩人理由後,笑了笑:“何必加入獵鷹營?這次出征還需要帶上幾個對頭曼部落遷徙方向與聯系方式熟悉的匈奴人,若冒頓你願意給他們帶路,不需要進入獵鷹營也能跟著他們一起。”

若論對頭曼部落的了解,又有誰能比得上冒頓?

冒頓一楞,似乎沒想到還有這個方法。

韓信看著他:“要不還是算了……”

冒頓卻堅定地看向蒙恬:“可以,我可以為你們帶路。”

這話一出,就連蒙恬都露出了幾分訝異:“你確定?”

冒頓點頭:“確定。”

蒙恬看著冒頓:“你有什麽要求?”

冒頓頓了頓,開口:“希望到時候可以將我父親以及他的閼氏、小兒子一並交給我處置。”

蒙恬楞住,對上冒頓視線後,竟被其眼底的狠辣嚇了一跳。

這孩子是不是……

但想到陛下命令,蒙恬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可以,我會提前告訴士兵,若是將他們一家三口抓住,必須親自交到你手上。”

冒頓這才滿意了。

==·弒父·==

幾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秋收的時候。

而就在九原郡百姓最忙的時候,邊境突然傳出消息,說是匈奴來襲。

這其實是有些嚇人的。

不是匈奴嚇人,而是匈奴出現的時間嚇人——

他們以往可從未在秋收的時候,帶兵前來攻打秦國。

但就在百姓為此人心惶惶的時候,前線很快就再次傳回了消息:蒙恬與李信兩位將軍似乎早有準備,幾乎就在匈奴踏入秦國領土的一瞬間,便各自帶著幾萬人馬分別從兩個方向追擊,很快就將匈奴派來的軍隊剿滅近半。

百姓一聽這消息,這才緩緩松了口氣,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步調。

但對蒙恬與李信二人而言,這卻只是一個開始。

兩人兵分兩路,一人帶上冒頓與韓信二人直奔匈奴王庭的方向,即便路過某些小部族也沒有浪費時間與之交戰,在這般日夜不休地千裏奔襲之下,他們很快就在冒頓的指引下找到了匈奴王庭所在的地方。

但可惜是,這些匈奴人似乎有特殊的聽聲辨人機巧,一群人楞是在李信等人抵達之前便得到消息,提前跑了。

李信帶人查看頭曼部落遺留下來的痕跡,將視線落在了那個尚未熄滅的火堆上,走上前觀察一番後,他拿起劍挑出來一個剛剛燃起來,形狀還非常完整的牛糞:“大家四處找找,他們肯定沒走遠!”

一群士兵立刻四散分開,開始搜尋頭曼部落遷徙的痕跡。

但對方為了防止他們順著腳印追上去,竟在周圍用馬匹與各種牛羊牲畜踩踏出了無數腳印,讓人完全無法辨別該往什麽地方走。

卻在這時,冒頓突然趴在地上,將一只耳朵貼在了地面。

韓信嚇了一跳。

冒頓卻很快起身,直接走到李信面前:“我已經知道頭曼部落的人往什麽方向跑了。”

李信驚愕地看向冒頓:“我以前倒是聽人說起過一些草原部落的人可以通過趴在地上聽馬蹄聲來辨別馬群方向,竟原來連人的動靜都瞞不過你們?”

冒頓看了李信一眼:“原理都一樣。”

李信有心詢問是什麽原理,又擔心頭曼部落的人跑遠了,一番權衡之後到底還是決定先帶人去追頭曼部落的人。

相較於李信等人馬匹上至多帶上方便面與粉條等物的輕車簡行,頭曼部落的人在逃亡的時候卻恨不得帶上自己的全部家當,更別說還有牛羊等豢養的動物需要照顧。

一旦找到了正確方向,想要追上去可就太容易了。

李信不過帶人追了兩個多時辰,便可以用千裏眼看到頭曼部落遷徙的人群了。

他當即大笑一聲:“兄弟們不要懈怠,馬上就要追上了!”

這話一出,所有士兵瞬間振奮起來。

眾人加快速度,很快策馬追了上去。

又追了兩刻鐘,這次都不用千裏眼,所有人都看見了那些正驅趕著牛羊、搬著帳篷等物往前跑的匈奴人。

那隊伍浩浩蕩蕩,人數至少十多萬。

但李信凜然不懼,當即下令:“大家跟著本將軍一起往前沖,先不要管落在後面的老弱婦孺與孩子,直接去追前面的先頭部隊,然後兵分兩路,一隊隨我與頭曼交鋒,剩下一隊則直接從中間穿過,將頭曼部落的隊伍從中間截斷,而後兩面包抄……”

韓信聽得眼睛一亮,立刻就想舉手加入其中,卻在轉頭的時候瞥到冒頓表情……似乎,不怎麽好。

但那也就只是一個眨眼,冒頓的表情就恢覆了正常。

韓信頓了頓,暫時沒有多管。

他直接策馬上前:“李將軍,我也想要參戰!”

李信好笑地呼嚕了把他的頭發:“屁大點兒個人就想參戰,等再長兩年再說吧!”

韓信不滿:“我已經成年了,連父親都說我兵法大成,已經……”

“兵法是兵法,這可是一對一的打仗。”李信看著韓信,“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可不夠那些匈奴一巴掌!”

說完就要策馬離開。

韓信卻不甘心,再次追了上去。

幾次三番之後,李信也是被他纏得煩了,於是便道:“看在你小子的名字與我相同的份兒上,你便跟著我副將,一起去截斷匈奴隊伍……”

一番吩咐之後,李信便直接帶兵走了。

韓信走到副將身邊,沖著人嘿嘿直笑。

那副將看他高興的樣子,一時忍俊不禁:“也行吧,記得跟得緊一些,不然我看顧不到你!”

韓信自然點頭。

不過……

他轉頭看向冒頓,正要問他是否要與自己一起,便看見冒頓一個馬鞭揮下,直接追上了李信的隊伍。

韓信楞住。

但轉念一想,頭曼與他的閼氏、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都在前面,冒頓更想去前面也很正常,於是不再多管。

不過……

韓信看向副將:“可以拜托你們派一個人去保護冒頓嗎?他是匈奴太子,說不準會遇到危險。”

副將一頓,轉頭深深看了韓信一眼後,直接將自己的親兵派了出去。

……

一人穩紮穩打橫掃匈奴其他部落,很快就一個接一個地拿下了其他不曾投靠秦國的匈奴部落,繼而將視線落在了匈奴東邊的東胡、扶餘與肅慎等游牧民族。

這些游牧民族雖然在秦國大一統之前時常南下,但在秦國大一統後,知道了秦軍的厲害,除非實在過不下去了,否則輕易不會南下。

後來有了互市之後,這些人就更不願意與秦國起沖突了。

然而誰知道,頭曼部落那害人精竟然接二連三地挑釁秦國,並將人徹底激怒,直接派兵攻打他們去了。

但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

東胡等部落之前還打算作壁上觀好好看戲,誰能想到戰火竟突然蔓延到了他們身上?

因為毫無準備,東胡等部族簡直毫無抵抗力,很快就被蒙恬拿下。

一開始,好些部族都想跑來著。

但隨著其中一個部落的人問了一句“我們加入秦國後也能獲得和之前投奔秦國的那些匈奴人一樣的待遇嗎”,並在得到了肯定答覆後,所有部族全都不跑了。

不但不跑,還一傳十十傳百給那些尚未被蒙恬攻打的部落傳了消息。

於是蒙恬之後的“征伐”之旅就變得奇幻起來——

幾乎只要他找到一個部落,還未正式開打,對面就會直接投降。最可氣的是,這些人還主動提出願意給他帶路去找其他的部落,原因竟然是他們覺得蒙恬找人的效率太低了,讓他們等了好久。

蒙恬:“……”

這經歷簡直魔幻。

……

蒙恬這邊收編各游牧民族相當順利,李信那邊也不逞多讓。

雖然這場仗打了好幾天,但最後李信仍舊以近乎一邊倒的局勢贏得了勝利,因為在兩天之後,被李信切斷了補給的匈奴士兵戰力大打折扣,士氣更是低落到了極點,根本不是秦軍對手。

最關鍵的是,隨著時間流逝,這些匈奴士兵的戰鬥力只會越來越差。

若只是如此就罷了,匈奴人勇猛,少有投降之人。

但……

韓信這個促狹的,竟給李信獻計,讓所有秦國士兵在暫時休戰的時候,抱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木碗端著食物在匈奴士兵面前吃,不但在他們面前吃,還會在他們面前煮。

油炸出來的面餅配上濃郁的香料,那味道,簡直了……

每到飯點兒的時候,一群匈奴人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說句眼冒紅光、口水直冒完全不誇張。

如此不過兩次,便有匈奴人受不了了。

當天晚上,便有一些匈奴人抱著肚子來找秦軍投降。

秦軍直接給了對方兩個面餅煮著吃。

濃郁的香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控制不住地往整個營地蔓延,爭先恐後地鉆入所有人的鼻孔。

那些吃飽了的士兵還好,也就只是嘴饞而已。

可那些餓著肚子的匈奴士兵……

有人悄悄出來看,卻正好看到自己的同族正抱著木碗呼嚕嚕地在哪兒吃面喝湯,看著好不快活。

匈奴人:“……”

有的事兒吧,向來是有一就有二。

於是很快,便有無數的匈奴士兵從自己的帳篷中走出來,然後走向了秦軍的營地。

等到次日醒來,匈奴將軍一清點人數:嗬,直接少了三分之一!

本就戰鬥力直線下降,如今連人數都維持不了。

這特麽還怎麽打?

匈奴那邊的士氣更低了。

匈奴將軍又氣又急,只能盡快去找頭曼匯報。

然後……

“來人啊,單於被人殺了——”

韓信幾乎是第一時間,轉頭看向了冒頓:“你是什麽時候……”

“昨晚。”

冒頓淡定開口,“趁著那些人忙著出來吃東西的時候。”

韓信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你會更恨閼氏……”

冒頓疑惑地回頭看著韓信:“我確實恨那對母子,但帶來一切厄運與不幸的,不是頭曼嗎?”

韓信正要詢問,卻聽匈奴那邊再次傳出一陣喧鬧。

他仔細聆聽,才知道是閼氏與她剛出生的小兒子也被人暗殺在了帳篷之中。

韓信看向冒頓。

冒頓笑了下,而後拿著一方棉帕,一下又一下地伸手擦著手中的刀。

若仔細看,還能發現那棉帕上,沾染著些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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